【花邪】如果有来生(烂梗,完结)

如果有来生

CP 花邪

By 罗兰

 

 

他睁开眼的时候,闹钟还没有响。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机,清晨七点零五,他揉了揉脑袋,有些不情不愿地坐起身,随手将闹钟关掉了。

什么也没做,只是坐着发了会儿呆,他才有些磨蹭地拿起衣服开始穿。杭州的冬天有些冷,开一晚上空调又干得难受,所以现在房间里并不暖和。如果可以他多想一个早上都窝在被窝里玩无聊的游戏,可惜作为一个古董店的小老板,他还是有不少自己要忙的事的。

这年吴邪25岁,依旧经营着自己西泠印社旁的小铺子。

拖沓着脚步下了床,他随手打开收音机调了一个没有在播广告的台,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又有了什么新流行,音乐广播里在放的居然是一首带了戏腔的歌,应该是改编自哪折出名的曲子,那咿咿呀呀的青衣唱词他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又似乎是,从来没有听过。

就着曲子他开始洗漱,虽说过了自恋的年纪,抬起头看到镜子里自己几分帅气精神的脸,他还是觉得心情不错。

将收音机调到新闻台,他打开冰箱随便拿了几片面包出来吃,其实他更想吃油条顺便喝杯豆浆,可天太冷他懒得动。

新闻里说,北京又下了场大雪,雪中的京城别有一番景象。

雪里的断桥也别有一番景致啊……他叹了口气,这两天杭州下雪,游人多了不少,连带他铺子生意都好了起来,要不然他说不定早就翘班了。

早饭吃完收拾了一会儿,他下楼开了灯和暖气,还没到铺子开门的时候,他把有一段时间没整理的账本拿出来看了会儿,小王盟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嗯,差不多是时候开门了。”吴邪点点头。

八点半,吴邪的小店正式开了门。这会儿还没什么客人,虽说西湖边已经多了不少游人。吴邪有时候也不懂这些人,这么冷的天跑到西湖边上,再好的风景也没心情看啊。

叹了口气,他开始整理前几天刚到的几份拓本。上午零零散散来了几个客人,吴邪心不在焉地招待了一会儿,卖出去几个小玩意。

“老板,你看咱们中午吃点啥?”除了招待客人几乎打了一个上午扫雷的王盟从电脑前抬起头。

“定个外卖吧,我要吃照烧鸡排饭。”吴邪随口答道。

“又吃外卖……”王盟撇撇嘴,乖乖去打电话。

雪又开始下了,游人都聚向了断桥那边,吴邪铺子这边的人倒是少了些,下午的生意便显得有些惨淡。吴邪站到门口,看着漫天的飞雪,似乎觉得这会儿身边本该站什么人,然后二人各自思绪万千,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不说出来也该明白。

“老板,看什么呢,怪冷的。”王盟一嗓子打断了他的思绪。

吴邪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不知为何想起了早上听的那首歌里的戏曲,随口唱了两句,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没什么唱戏的天分便又打住了。

“哟老板,雅兴啊。”被瞪了一眼的王盟打趣道。

“切,你懂什么。”吴邪有些得意地笑笑,“我这是……”

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王盟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是什么呢?

“就你事多,干活去。”在王盟头上敲了一下,吴邪回到桌前,突然觉得心中聚起一阵沉郁之气,他故作大方地扫开碍手的拓本,铺开一张宣纸,研了墨就要写字。

王盟一看,老板这还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雅兴,这纸笔从他来干活的时候就一直摆在那儿,这么久也没见他动过几次。

“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吴邪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对王盟说:“该关门了吧?”

却没瞧见王盟的人。

他又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字,笑笑自嘲道:“这瘦金体还真是不适合写《逍遥游》。”

一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估计王盟早就跑路了。吴邪自己关了店门,打算出去吃一顿。

吃完饭刚要回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他三叔的消息:“九点鸡眼黄沙。”

跟着又是一条:“龙脊背速来。”

三叔他老人家有了好东西还是不能忘了我啊。吴邪顿时心情大好,开着他的金杯就往他三叔那里去了。

路上堵得慌,他到的晚了些,他三叔也就随口说了他两句,然后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他说的“龙脊背”。

那是一把黑金古刀。

“这一看就是好东西啊,三叔。”吴邪眼睛都看直了。

“那当然。”吴三省得意地笑道,“你三叔我弄来也费了不少功夫呢。”

“能不能给我拿去,放店里当个镇店之宝?”

只见吴三省突然转过头,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突然看到吴邪的心底深处,他觉得有什么动摇了,却又似乎从来没有。

“你愿意么?”吴三省问道。

你愿意么?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想来是天还没有亮。

房间里很安静,即便尽力去听,依旧只能听见降噪到最低的加湿器工作的声音,或是鱼缸里的游鱼又摆动了一下尾巴。

他轻轻拿起搭在他腰上的手,钻出被子下了床,转身掖好被角。

暖气很足,地板并不很冷,他赤着脚,腰部的不适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轻轻拧开门下楼,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凌晨四点五十六分,一个有些尴尬的时间。

径直走进厨房,拿起杯子接了杯直饮水,水有点凉,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到时候却叹了口气,“吵醒你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从背后环抱住他的温暖身躯,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问:“做梦了?”

“嗯。”吴邪回答。

“噩梦?”解雨臣追问道。

吴邪摇头,“不是。”他有些松懈地靠在那个人身上,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胳膊,疤痕还在,“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没有古墓,没有帛书,没有那一切的谜团。”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那也同样没有我。”

“……嗯。”吴邪转过身,“没有你,但是我们遇见过,在那之前。”

“可惜你那个时候都不记得我了,吴邪哥哥。”似乎是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可解雨臣知道这话并没有奏效。

“梦里我还开着那个小铺子,兴致来了写写字,收拾收拾拓本。你应该会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撑着解家,同样一个人。”

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儿,“那你后悔么?”

吴邪抬起眼,晦暗之中他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你呢,丢了万贯家财,你后悔么?”

对方搂住他,笑道:“我就当效仿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了。”

看着对方精致的眉眼,吴邪也忍不住笑了:“你才是褒姒。”他回抱住对方,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交融,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后悔。”

他的声音很低,该庆幸夜也很安静。

“我也是。”解雨臣答道,“再去睡会儿吧。”

 

或许他们本可以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各自走着自己或者平凡或者光鲜的人生道路,可是他们最终选择把那个故事交给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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