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我很难接受这个指令。”面无表情地，狡啮慎也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点上，虽然很快就被宜野座伸元给抽走灭掉。

“我已经强调过了，这是上面的指示，我也没有插嘴的资格。”他揉了揉眉心，“老实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这么安排，但是有可能这次事件涉及到的已经不是我们能触及的部分了。”

“我只知道现在有人失踪了，我们公安的本职就是要给他的家属以及纳税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摇了摇头，“好吧，这么说我自己都难受，但是我必须要表示，现在让我放弃对这件事的调查，我做不到。”

“别太固执，狡啮。”縢秀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他们应该会安排别的人去调查。”

“你没听他说清楚么，这件事不再插手，等时限到了发死亡确认。”狡啮冷笑了一声，“到此我是不是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上面的人问心有愧，因为人失踪和他们有关。”

“我想我们不至于有个滥杀无辜的上级。”宜野座推了推眼镜，转过身去，“况且说，做出这个决定的，是西比拉。”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包括一直一言不发敲打键盘的六合冢弥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宜野座的方向。

“我言已至此，剩下的都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他回身传了一份文件给狡啮，“我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发给你，看完记得删掉，就这样。”

“所以，你们放弃了？”

“你看起来挺高兴？”点上了烟，狡啮慎也看了眼身边的白发教师，“他们升你职了？”

槙岛圣护摇头，“能够近距离地接触到这种令人不甘而无可奈何的事，以至于直接关系到我们的顶头上司，我觉得很有意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的。”

“要是在从前，你一定是个革命主义者。”狡啮半开玩笑地摇头，“不过倒是可以说说看，你对西比拉的看法。”

“唔……神秘？”观察了一下狡啮慎也的表情，他微笑了一下，“好吧，西比拉这种程度的，说神秘都是太浅显。你还记得，它接管这里城市多久了么？”

“有……十七年？”狡啮慎也回忆了一下，“我记不大清了，真是奇怪。”

槙岛圣护起身，“这么久的时间，依旧没有展现出它的庐山真面目，我看该用伟大来形容了。”空气中传来整点的钟声，震得飞鸟一阵鸣叫，“我该回去了，下午还有课。”

鸣鸟从二人头顶经过，钻入了不远处的树林。

“你……”

“怎么？”

“不，没什么。”狡啮将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这件事，我不会让它到此为止。”

“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停手的。”槙岛回头笑了笑，“但是作为旁观者，我劝你还是趁早停下的好。”

“如果你是，一如是我。”

“爸爸。”爱子牵着父亲的手，懵懂地抬起头，“什么叫哗变？”

“这个词，倒是很久没听说了。”年长男人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答道，“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历过一场哗变。”

那天天很蓝，蓝得让人以为是用巨大的荧幕遮住了原本的天空。

世界的各个角落充满了假象，温情的，与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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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叫《走出奥米勒斯的人》。”

狡啮慎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又要将多少孩子关在地下室里了。”

“你要把他们放出来么？”

“能意识到又如何，你能改变么？”白发的人打开窗户，“天气不错。”

“午后有雨。”

槙岛圣护愣了一下，“是么……”

——真可惜。

有人这么说，听不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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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守朱？”狡啮慎也看了眼少女胸前的名牌。

“是。今天刚刚来上任。”朝前辈行了个礼，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请多指教。”

狡啮慎也摆了摆手，“免了，我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啊。”